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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叶】摆渡人

　　*看标题猜设定系列，摆渡人paro
　　*喻叶only，和南笙换粮嗯 @Schat_
　
　　
　　
　　
　　
　　
　　再见到叶修那张熟悉的脸上那抹熟悉的嘲讽时，喻文州没有想象中的惊讶与不敢置信，也没有所谓的欣喜若狂不知所以。
　　
　　
　　他只是沉默不语地走向那人，尽管对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站在前方看着他，就像是理所当然地认为喻文州一定会朝他走来一样。
　　
　　
　　两相沉默，只有喻文州在缓缓靠近着叶修，完全不为外物所动，就像整个黑白的世界里只混进了他们这两抹彩色。
　　
　　
　　与周围的世界格格不入。
　　
　　
　　旁边的人群喧闹，吵嚷着不住指点着喻文州身后那座正熊熊燃烧着火焰的建筑。
　　
　　
　　喻文州记得那栋欧式建筑里有一个非常漂亮的花园，叶修以前特别喜欢站在花园里的喷泉旁边抽烟。眼神飘忽，偶尔会盯着喷泉里的水花愣神，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偶尔感觉到喻文州缓慢地靠近，他总会转过头来，唇角翘起一个弧度：“文州。”叫喻文州的名字并没有什么意义，于叶修而言，等同于普通的打招呼。可于喻文州而言，听见自己的名字自那淡色的唇边流泻，总会觉得心跳加速，心房充斥着一种莫名的满足感，然后，便不自觉地柔和了眉眼，清浅了笑容。
　　
　　
　　
　　
　　
　　
　　不过再怀念，那也是以前了，此刻的喻文州如从前那般缓缓走向叶修，却没收到对方那一声温软的“文州”，有的只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眸，他看不透的这个叶修，就在不远处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他，一副并非刻意的样子。
　　
　　
　　终于，喻文州在叶修面前站定，那双黝黑的眸子如同一口幽深的古井，满是温软的笑意。
　　
　　
　　叶修状似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脸上还挂着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轻声开口：“走吧？”
　　
　　
　　喻文州微笑着点点头，甚至没有问出心中充斥着的疑惑，无条件地跟从着眼前这个人，他想做什么都由着他吧。
　　
　　
　　但叶修敏锐地发现了，虽然喻文州像是一副全然信任他的模样，却是稍稍与他保持了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显得不过分亲密，却也不刻意疏远。
　　
　　
　　很正常的距离。
　　
　　
　　可是放在他们俩之间就完全称不上正常了。叶修默默想着。
　　
　　
　　
　　
　　
　　
　　整个旅途都非常安静，喻文州没有开口，叶修也不愿与他多多交谈。他们俩就这样一前一后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走去。
　　
　　
　　“记得这里吗？”周围的场景已然变换，翠绿的草地铺满前路，其上点缀着些许斑斓。
　　
　　
　　喻文州用一种波澜不惊的语气说出这样带有怀念色彩的话语，让叶修不由露出一个饶有兴味的笑容，如果没记错，这算是他们这一路走来，喻文州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你是指我们半夜跑出来露营在这里看星星的事？”
　　
　　
　　喻文州弯了弯那双漂亮的眸，点了点头，却又一次回归沉默。
　　
　　
　　他这样的表现，非但没让叶修感到尴尬，还让他觉得很是满意。尽管对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了然于胸，他却没打算点破。不必要的麻烦就没必要去触碰了，这是他一直以来相信的准则。
　　
　　
　　直到黄昏时分，逢魔时刻，他们到了野外一所外表看起来相当温馨的小木屋。
　　
　　
　　喻文州才终于打算主动出击，打破一直以来的沉默：“你不是叶修……”似乎想到什么，他唇边的笑有些苦涩，“或者说，你不是真正的叶修。”
　　
　　
　　叶修似乎没有什么惊讶，只是耸耸肩，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对啊，我不是。”
　　
　　
　　喻文州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得到心中的答案，却没有意料之中的放松，他宁愿听到对方反驳自己的声音。
　　
　　
　　“怎么发现的？”那个所谓的叶修挑了挑眉。
　　
　　
　　“感觉。”
　　
　　
　　“呵呵，我可不太信这种东西。”
　　
　　
　　“好吧，让我确定这个想法的是那片草地。”喻文州低着头活动着手指，“你的回答是我们在那里看过星星。”
　　
　　
　　“有什么不对吗？”对方笑着看他。
　　
　　
　　“没有。”喻文州摇摇头，随即露出一个怀念的眼神，“你知道这种不足为道的小细节，可如果是叶修，他一定会说‘这是我们第一次做的地方吗？我为什么还要特意去记？’他总是这样。”喻文州眸光锃亮，“其实明明都记得。”
　　
　　
　　叶修挑了挑眉，没有搭话，喻文州似乎也乐得一个人回忆。
　　
　　
　　“我挺喜欢你的。”叶修观察着他的表情，忽然露出一个有些狡黠的笑容。
　　
　　
　　喻文州礼貌性地点了点头：“我也挺喜欢你的，很有趣。”喻文州自然知道对面那个有着和叶修一模一样的脸的人说的是哪种喜欢，不过是觉得自己很有趣罢了，自己又何尝不是？
　　
　　
　　对面的人点了点头，颇有点叶修的神韵：“嗯，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明事理，我得轻松很多。”
　　
　　
　　这一次喻文州倒没有刻意表露出来的漫不经心，他微微笑着，身后的壁橱里映着火光：“哦？”整个小屋洋溢着温暖的橘色光芒，他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果然，我死了。”
　　
　　
　　“我真该称赞你宝贝儿。”对面的人笑眯眯地望着他，“我很久没有遇到这么坦然接受自己死讯的家伙了。”
　　
　　
　　“不过，你这表现和叶修还真像啊。”“叶修”微笑着说，“一样的平静。”
　　
　　
　　“砰——”喻文州猛地站起身来，一直坐着的木椅伴随着他剧烈的动作猛地倒地。那双黝黑的眸中满是欣喜与动容，“叶修”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这是这一整天以来，喻文州第一次情绪如此外露。
　　
　　
　　半晌，他闭上了眼，几次深呼吸后，缓缓扶起木椅，露出一个稍显歉疚的表情：“抱歉。”
　　
　　
　　“没事。”对面那人摆摆手，“你的反应已经很让我满意了。要知道其他来这里的人，要么大吵大闹要么怨天尤人，看得多了，总归是有点烦的。”
　　
　　
　　叶修的脸上浮现起一种可以称之为惬意地表情。
　　
　　
　　“所以你的职责是引领死者？”喻文州状似不经意地一问。
　　
　　
　　对方似乎不打算正面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只是忽然压低了声音，凑到喻文州面前，神神秘秘地开口：“我算是摆渡人吧。怎么样，觉得悲伤吗？”
　　
　　
　　不等喻文州回答，他又坐直了身子：“我知道你没有，不但没有，你现在的心情还有点放松。”
　　
　　
　　喻文州认真地反思着自己表现得真的这么明显吗。
　　
　　
　　对面那个和叶修顶着一张脸的人笑得嘲讽：“别一副反省自我的样子。我知道你的想法是因为我之前也当过喻文州。”这么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就像现在的我是叶修一样。”
　　
　　
　　喻文州叹了口气，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笑容温温润润，就如同他整个人身上散发出的温文儒雅的气质。
　　
　　
　　“果然，叶修也是你引导的。”
　　
　　
　　对方耸了耸肩：“因为我探查过他的意识，他潜意识里最信任的人就是喻文州，为了让他心甘情愿跟我走，变成你的样子当然最方便。”
　　
　　
　　随即，他又叹了口气：“不过，后来我才发现，根本没必要。他太了解你了，不管我做了多少功课，获取了多少关于你的信息，他还是很快就辨别出我不是你。”说着，他轻笑着瞥了喻文州一眼，“就像你现在一样。真的非常有意思。”
　　
　　
　　喻文州点了点头。
　　
　　
　　对方说的这些话，虽然是已知的事实，但此刻听他这么聊起，恍然有种隔世之感，胸腔难以抑制地满足。毕竟叶修已经离开他那么久了。
　　
　　
　　“他有让你觉得旅途很愉快吧。”
　　
　　
　　“是的，叶修算是我从有意识开始到现在为止遇到过的最有趣的人。即使一开始就看穿了我的身份，他还是欣然接受了结果……这么说来你们俩的表现还真是相似啊。”
　　
　　
　　“他是我的爱人。”喻文州用那温润的嗓音缓缓道出这话，有如大提琴低沉的琴音，满是怀念与眷恋地念出“爱人”一词，就像它所代表的圣洁意思。
　　
　　
　　“所以，想再见到他的话你接下来的路程得多加小心，不然这最后一点希望可也没了。”他耸了耸肩，似乎是无意识地开口道。
　　
　　
　　喻文州却很敏锐地抓住了这话里的一些漏洞：“能再见？”
　　
　　
　　“这我也不知道，毕竟我从未去过那个地方，我一向都只将自己带领的灵魂送到入口，让他们自己进去。不过我猜测或许可以。”
　　
　　
　　喻文州沉思片刻，抬头看了看“叶修”：“死后应该是不用睡觉的吧，为什么我们晚上不赶路？”
　　
　　
　　“这就是我让你多加小心的原因了。”那人笑笑，“晚上赶路失去了阳光的保护，你会被恶魔拖到深渊去的。”
　　
　　
　　喻文州何其聪明，很快就领会到其中的意思了，便也不再多说。
　　
　　
　　火光跳跃着，漫漫长夜有点难熬。
　　
　　
　　“叶修生前也是那样的吗？”出乎意料地，“叶修”忽然开了口。
　　
　　
　　喻文州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别这么惊讶，我觉得他真的非常有趣。”摆渡人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能在这地方笑得那么云淡风轻，还不忘记随时随地调侃我，他可还是第一个。”
　　
　　
　　喻文州眉目间满是无奈：“他对我也这样。”
　　
　　
　　摆渡人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哦，对了，在他知道我不是你的时候，还是称呼我为喻文州。”
　　
　　
　　“包括嘲讽我的时候。”
　　
　　
　　最后一句话像是刻意加上去的一样。喻文州失笑，轻轻摇了摇头。
　　
　　
　　他们这一夜像是聊了很多与叶修有关的事情。
　　
　　
　　之后的旅程也说不上有多大改变。
　　
　　
　　就这样看似刺激实则相当平淡的旅途后，他们也迎来了离别。
　　
　　
　　在边界即将和喻文州分别的时候，摆渡人忽然叫住了他。
　　
　　
　　“怎么了？”喻文州回过头来，摆渡人的脸上浮现起一丝与叶修的脸不太相称的微笑。
　　
　　
　　“我只是想告诉你，叶修和我分别的时候，说他挺后悔死之前没有抓紧时间和你多聊聊。”
　　
　　
　　“他说怎么也该多给你留下点回忆……看到他这么伤春悲秋还真是不容易。”
　　
　　
　　喻文州忽而想起以前自己突然间牵住叶修的手放到兜里时，他耳根浮现的淡淡红晕，却仍然装作若无其事的可爱表情，忍不住轻笑出声。
　　
　　
　　“谢谢。我知道。”
　　
　　
　　接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交界处。
　　
　　
　　
　　
　　
　　
　　
　　
　　
　　
　　
　　
　　
　　此处结局：
　　
　　
　　
　　“……比如……你想见什么死去的朋友亲人之类的？”
　　
　　
　　“任何人都可以？”
　　
　　
　　“只要安全抵达这里的人，都可以。”
　　
　　
　　喻文州眸中浮现起一丝怀念。良久，他才冲那个一直微笑着看他的人动了动嘴唇。
　　
　　
　　“叶修。”
　　
　　
　　“嗯，打开那扇门你就能见到他了。”眼前的人随手指了一个方向。
　　
　　
　　喻文州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半晌，小心翼翼地按下门把手。
　　
　　
　　一个人影站在门里，听见声音后转过头来望着他，脸上是宁静的微笑，他冲喻文州招了招手，像是早有预料的样子。
　　
　　
　　“哟，来了？”
　　
　　
　　那人嘴里叼着什么东西，微微翘起唇角，眸光明亮。几缕头发不安分地翘起。
　　
　　
　　“嗯。”喻文州弯了眉眼。
　　
　　
　　此情此景，恍若隔世。
　　
　　
　　
　　
　　
　　end.
　　
　　
　　
　　我去，居然还能翻出一年前写的东西……主要是当时看了一本书《摆渡人》，有感而发……
　　哈哈哈哈哈哈我现在在杭州，好热啊_(:_」∠)_